中国大飞机的腾飞,离不开千万双手的支撑。2017年5月5日,国产大型客机C919首架机首飞成功。看着自己亲手打造的国产大型客机腾空而起,中国商飞总装制造中心C919事业部总装车间的职工们难掩激动的泪水。而这只是中国民机产业高质量发展的新起点,还有诸多难关等待他们去攻克。为将梦想化为现实,他们勇做中国大飞机的脊梁,做好了长期吃苦、长期奋斗、长期攻关、长期奉献的准备。
“我们的每一项工作都要精益求精,不能把问题带到天上,因为质量就是生命。”这是C919事业部总装车间职工们的信条。
一架飞机有数百万个零部件,拥有航电、液压等诸多复杂系统,且系统之间需要相互匹配。尽管飞机是一个庞然大物,但总装却是一项精细活。飞机从装配到首飞要经历怎样的过程?
C919事业部总装车间的主体工作就是保障每架飞机的首飞,主要负责平尾、中机身的部件装配,全国机体供应商完成其他部件的装配后交付给车间,再进行结构总装,完成机身成龙及翼身装配的结构工作后,会进行系统件的安装和调试,包括发动机的安装,全机电缆等系统功能件安装等。此后再进行OATP实验(功能实验),保证首飞前全部规定实验做完后,才能交付首飞。
“工作内容复杂,但时间节点摆在那里,还要争分夺秒。”C919事业部主任郑大勇说,“今年我们每天都是三班倒,因为要保障C919的103架机首飞。”
飞机安全运作是根本,安全任务落实在总装车间,就是要严把质量关。郑大勇介绍,总装车间建立起了严格的现代民机装配质量管理体系,为每一位员工建立质量档案,还引入了现代化的管理手段,锻造过硬的质量水平。
为此,总装车间专门开发了职工质量档案数字化管理系统,根据每位职工的实际在做的工作情况、自动统计技术熟练度,测评不同职工与不同岗位的胜任力和匹配度,并列出作业负面清单、提出需要注意的几点及改进建议。系统应用以来,先后梳理风险点100多个,归纳防范建议200多条,产品一次提交合格率高于99.9%,人为质量故障率呈指数级下降,消除了质量上的问题重复发生的现象。
首飞成功仅仅是一个飞机型号研制的起点,接下来飞机进入验证阶段,需要完成各项试飞科目。真正投入商业运营后,飞机还要面临批量生产的考验。
“大飞机事业已经从初创期迈入了成长期,但成长期也是危险期,是时间跨度比较长的时期,一般在20年左右。20世纪40年代以来,全球15个国家和地区的32家飞机主制造商中有28家未能度过成长期而夭折。”C919事业部副主任王辉说。
国产大型客机要实现商业成功,同样面临着严峻的考验。“实现商业运营的前提是先要实现批量生产,造100架飞机的难度不仅仅体现在数量上,这考验的是我们整体的能力建设。”郑大勇说,“要达到年产50架份、100架份,需从设备产能、技术提升、管理提升、人员素质提升等每个方面要效率。”
目前,C919的订单已达到了800多架,而C919还处于研制阶段。“我们自身能力建设亟待提高,以满足国家要求和日渐增长的市场需求,”郑大勇说。
整体能力建设的提升不是一朝一夕能轻松实现的,在C919事业部总装车间,改革创新与艰苦奋斗同样重要。
为攻克生产难题,于建元和张建平组成工艺技能结合改善团队,攻克了多项难关;段曙凯所在的机械系统创新团队,通过3D打印技术解决方向舵角度测量装置定位问题;周琦炜所在的电子电气装配团队通过汇总全机连接器坐标并可视化,提高了C919大型客机的全机线缆自动导通率和一次导通率。
直面难题,逐个攻克,由部门评审专家组组织工艺、调度、生产人员共同梳理生产中存在的疑难杂症,群策群力共同解决影响生产的各项问题,有效推动了大型客机项目逐步完成批产转换。这些创新管理举措都在为满足飞机批量生产的要求积蓄力量。
长期加班加点,照顾不上家人,难免心怀愧疚,但一提起大飞机,C919事业部总装车间职工们的脸上都洋溢着自豪的神情。
“中国有十四亿人口,能够从事大型商用飞机研制的人只有一万人,能够从事总装工作的才五千人,在C919研制一线工作的只有四百多人,我们为我们的事业而感到自豪,同时我们也担负着使命和责任。”C919事业部副主任李青说。
中国民机产业的发展曾经经历过人才的断层,培养一批优秀的产业工人是我国民机产业健康发展不可或缺的力量。C919项目出产品的同时,更要出人才。
C919事业部总装车间将培养中国最优秀的产业工人作为自身使命。总装车间从技能人才队伍培育入手,优化车间培训体系,分模块进行课程设计,以满足多种人才的成长需求,并结合标准化考核,扩大高级工、技师队伍比例,为车间职工创造更多“传帮带”的机会。
“总装车间成立C919大型客机101架机首飞攻关队、101架机支架安装攻关队,培育C919大型客机型号研制中的工匠精神,树立了一批领军人物。”C919事业部综合管理部部长陆敏说。以技能和管理提升为抓手,练就了一支技能精湛的工匠队伍。
中国商飞有30年没出过一次质量差错的大国工匠胡双钱,总装车间年轻的职工在继承老一辈艰苦奋斗、精益求精精神的同时,也在借助信息化、智能化的手段提升工艺水平,提高总装效率。比如,C919引入智能制造技术,采用柔性轨制孔、ADU制孔、自动调姿对接等新技术,极大地提升了飞机装配效率、缩短工作周期、减少质量问题。
在C919事业部总装车间最显眼的位置,张贴着“长期吃苦、长期奋斗、长期攻关、长期奉献”的条幅,这就是职工们心目中的大飞机精神。在C919型号上,为大飞机事业奋斗终身,他们做好了准备。